慕尼黑啤酒节从年开始,至今已有年历史。
慕尼黑啤酒节也称为“十月节”,时常在九月底到十月上旬举行。慕尼黑啤酒节时常是在一处草坪上搭起的大棚中举办,有上百万人轮流来到这里,载歌载舞。
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穿着巴伐利亚裙、提起裙边、端起酒杯的女孩,周围的大木桶啤酒以及乐队轻松愉快的德国歌曲演奏。
以下这则故事,希望能够带你一起邂逅慕尼黑啤酒节,体会啤酒节中的爱和狂欢。
沉睡在狂欢夜
模糊之中,细碎而零散的音调声声入耳。
“嗯?什么声音?”
我的耳朵苏醒了,分辨着传入耳朵的的旋律,一阵阵逐渐清晰。
像丝带一般柔顺,抚掠过我的耳畔的,是提琴。声调如同草地上蹦跳的小兔,是手风琴。
还有竖笛短鸣,似调皮的轻风。吉他的弦轻轻颤动,声响如跳动的雨点一般。
我循着飘扬而来的音乐起身走近,再走近。我感受到每一寸脚步都前所未有地轻盈,这让我有些不安,我犹疑地望向四周,看着似是而非的街道人头攒动,这一热闹场面与寻常有异,摩肩接踵的人群从我身旁经过,而我已看不清来时的路。
“嗯,我现在在哪里?我不是已经回国了吗?”
前面一闪而过的是一个浅蓝色的裙摆。我一抬头,一位棕黄色头发的女孩恰好转过身来,热情地和我打了一声招呼,面带笑意,问我需不需要酒。
“Hallo,Sir!WasfüreinBiermchtestdu?”
我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是此时邀我喝啤酒?我的脾胃似乎还没有调整到能接受酒精的状态。我回应她,现在我不需要。
“EsistimMomentnichtntig.”
我揉了揉模糊的双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
“嗯?这不是慕尼黑啤酒节吗?”
我左边的肩被重重地拍了一下,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我抖了一激灵。
“Warumsitztduhierallein?Hastdunichtgesagt,dugehstmiteinemMdchenaus?”(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不是说你要和一个女孩约会的吗?)
是德国同学小H。我脸红着,迷迷糊糊的。“好像……是的。”
他说:“宴会现在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你还没找到她吗?”
寻寻觅觅,你在何处?
打了一个深深的哈欠后,我清醒了一些。
随后,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和琳约好一起来到十月节。琳是与我同时来德的留学生,在异国他乡,有个熟识的朋友总能给我带来一些亲切的安慰。她还约了她的朋友来一起喝酒,本来说好稍后就回来,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呢?
我站起来,四处张望,寻找着琳的身影。灯影憧憧摇曳,不见伊人,只有身旁的匆匆过客。夜晚的慕尼黑,有冷风阵阵吹来,我身子缩紧了些许。我急忙起身,往前面像是琳的身影走去。
Bitteseivorsichtig!(请小心!)
我差点就撞到迎面而来,穿着蓝色衣裙,递送啤酒的女孩。我连忙说了声抱歉。
我一直感叹于她们的辛勤,一次可以携带着将近10个玻璃啤酒杯。不过她们一晚上的奔波,可以赚到不少的小费。路过的每一个桌面上,都已经摆出了烤肠、烤肘子和甜甜圈。
看着大快朵颐的食客,我的胃不知不觉中已敲起小鼓。旁边起舞的少女挥舞摆动着裙摆,红、蓝、黄色,让人应接不暇。一旁乐队吹起轻快的小竖笛,似乎也催着我前进。这纷纭的人与事让我像无头苍蝇一般,我不知道该在何处站定。
我踉跄着寻觅,到达了一桌女生旁边,准备叫琳的名字时,我定睛一看,原来不是琳。我尴尬地对着被错认的少女,不自然地回应了一个笑脸,讪讪然走开了。
“诶,琳到底是去哪里了?”
疑惑之际,我意识到衣角被轻轻扯了扯。
我一转头,噢,琳在这里!“你跑那么快,是去追别的女孩子了吗?”
“啊,不是,我在找你。”
“不是说好了在原地等我吗?”
“有点担心就过来了,桌子上的美食等着我们呢,琳,我们回原位吧!”
“呦,等我等到肚子饿了,才想找我的吧?”琳向我瞥了一眼,然后咯咯笑了起来。
琳笑起来时,嘴角微微上扬,似燕尾轻轻掠过池塘般,在我心中轻轻荡开了一圈圈波纹。她嘴唇上带着亮闪的橘红色口红在灯光下更显娇艳,着实令我心上一阵乱跳。
我想此刻我的脸一定通红,怕是要拿酒精来当借口。我们在人群中穿梭,幸好来往的身影替我挡住了脸上的神情。浮光掠影之间,我记不清是怎么突然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沉醉与苏醒,是你让我魂牵梦萦
回到座位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静夜的风拂动着我的脸颊,在我的心头漾开层层波纹,其实,我是想在这里向琳表露心迹。但是,平时没能够说出来,本想喝点酒调节气氛,也好壮壮胆,没想到居然开始有点醉了。
她看着我昏昏欲睡的样子,就拼命和我找话题闲聊。
“你知道慕尼黑啤酒节上最应该看什么吗?”
“烤肘子和啤酒。”
“肯定是周围金发碧眼的美女啦。你看,这些女生腰间都有一个小蝴蝶结,它的位置能够说明她是否已经名花有主了。如果系在左边,说明她单身可撩哦!”
我俯下身来假装系鞋带,想确认一下是否琳是在向我暗示一些什么。可当我几乎都要蹲下来的时候,又什么都看不着,不知道是自己眼神昏花的缘故,还是因为被桌子挡住了。
我俯下身体太久了,地面的木板开始移动,线与线之间的平行被打破,我左顾右盼,以求让我眼前的事物回到原来的样子。
琳终于禁不住了,她大概看出了些端倪,说:“你是想看看有谁腰间系着的蝴蝶结是在左边吗?”
“我……不是……”话还没说完,琳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她的蝴蝶结系在了右边。
我故作镇静,低下了头。随后,又侧着身子,抬头看着外面的夜空。夜空闪烁着稀疏的星星,大部分都被这里密密麻麻而又交错盘结的小彩灯所覆盖了。一时间分不清,这是地上星,还是天上河。
“你看,这里的灯火比星星还要亮。”我试图想转移话题,却深知自己的表演有些拙劣。
“你都不好奇我喜欢的人是谁吗?”琳带着戏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没关系,无论他是谁,我都祝福你。”
“那用这瓶酒祝福祝福你自己吧!”我隐约看见,她的脸也涨得通红。
琳握住了桌子上的啤酒瓶,把它递给了我。又绕到她自己的座位上,抄起她的那瓶啤酒,与我手里的那瓶撞开了一声清脆的骤响。
随着这声碰撞响起,耳旁的音乐被打散了,我一下清醒过来。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整个人被包裹在不可名状的幸福之中,这种感觉不断染开来,在我的周围留下了一圈淡淡的橘红色光晕,分不清是琳害羞的一个轻吻,还是此夜这满城的霓虹。
叮叮叮!叮叮叮!
一阵急促的闹钟声响起,打破了我与琳相见的慕尼黑之夜。我独自醒来,从梦中幻景抽身,静默着抬头遥望,任由思绪荡离,飘入氤氲环绕的晨曦中。
梦醒时分,我想起Eichendorff(艾兴多夫)曾经作的Mondnacht《月夜》:
Eswar,alshttederHimmel
天空好象已静悄悄
DieErdestillgeküt.
吻过了大地
DasieimBlütenschimmer
教它在花光掩映中,
Vonihmnurtrumenmüt.
只对它梦思。
这一夜回溯悠远绵长的美梦,犹如撑动一叶思念的扁舟,载着一淌连绵的星河。
它们化作无数流焰划过,电光火石之间,明亮而热烈。
诗歌承载着我遥远的思念,越过一片星河,重洋远隔,却无法送达你的身旁。
“琳,现在你在德国,还好吗?”我的手落在听筒上良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打电话与她寒暄。她轻快和灵动的嗓音,一如与我和她相见时,那般可爱迷人。
“琳,我昨晚梦见了十月节。”
“哦?”
“我们下一次见面,去慕尼黑的草地上,一起饮酒赏月,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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