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晚开始了
夜晚照旧在天空打开一盏灯
柳絮和醉汉无法飞跃梦境
夜晚，砌筑时间的围墙
围墙里：醉汉，剧场，失眠
剧场里：三十一面悲欣交集的面孔
2
围墙的剧场：坐满过时的演员
——不，你不能再称他们是“过时”的
他们仍然为美操心，以他们认可的方式
虽然我有意，并尽力把时代的品味
——注入他们的表演
注入他们使用的语言和表情
3
每一种表演方式我都试过
没有人愿意停留在一个满是醉话的过去
只有一部分永恒而自由
我只能像那个马堡诗人一样，和夜晚对坐下棋
看：王，掉落在棋局之外
西风将月亮的时间银行吹到窗下
4
任何事情发生在周围都不是随意的
你仍不得不走近他们才能倾听他们
有很长时间，他们都陶醉于崭新的夜晚
——有多少的卡车偷偷跑出了城市
铁锈的花，开满了没有棱角的夜晚
这些卡车，骗过了许多狂吠的、拦路的狗
5
有谁能想象着自己开着卡车的模样么
轮胎压过落单的露水，压出夜晚背后的秘密
四月，这些演员仍在继续着去年的努力
为短暂的生存和夜晚，继续着即兴表演
四月，这些装满了违禁物品的卡车
载着许多个你我逃出了夜晚的城市
6
午夜，许多演员都来到了柳树旁
手指朝着柳絮中的梦叫道：对吗
诗这样，流浪汉、手风琴那样？遗忘的回报
如此精确，肥硕的月亮把他们引到了我偷渡的夜晚
全世界的脚步，暂停——生活是美丽的
只是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降临
-4-13
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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