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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笛声

来源:手风琴 时间:2025/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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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笛声

太甲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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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杂谈陈仲新玉山笛子方塘  

分类:散文

——记我的同事陈仲新遥远的笛声

在众多的民族乐器中,我最喜欢笛子,那是一种真正的天籁之声,没有哪一种声音有笛子那样的穿透力,那是一种可以穿透金石和灵魂的声音。

我是大山脚下长大的孩子,从小听惯了山林里清亮的鸟呜声和山涧下叮咚的流水声,如果再加上一曲清亮悠扬的笛声,再纷乱烦躁的心都会瞬间变得象深谷一样幽静。

后来,走出山沟到城里读大学的时候,曾经有一阵子迷恋过吹笛。学校围墙外是一片空旷的田野,每当晚自修以后常常一个人来到这里练习吹笛。总希望找到一种感觉,在喧嚣的尘世外,守住山里孩子的那份宁静。

不知是禀赋不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没能把笛子吹得让鸟儿静听,让流水止步的程度。但是,我虽吹不好,可对笛声总是一往情深……

有位朋友名叫陈仲新,他却是一位吹笛的高手。有关他吹笛的故事,还得从三十多年前说起。年,我从上饶师专毕业分配到玉山紫湖中学教书,那里的山比我的家乡还要高还要大,那里的鸟比我的家乡叫得更好听,山泉更加清亮,山谷更加幽深,是最适合吹笛子的地方。可以想象,笛声在山谷里回荡的情景,那是怎样的一种诗情画意!和我一同分到山区工作的陈仲新,毕业于上清师范,学的是英语专业。他长我壹岁,我应称他大哥。在考取师范之前,还当过两年民办教师,他完全是一边教书一边自学考上师范的,阅历自然也比我丰富。业余时间,还特别爱好文艺,在那个缺少正规教育的年代,他能把二胡、风琴、笛子摆弄得象模象样,比专业的差不了多少,不能不说他的天资是高人一筹的。特别是笛子,远近数乡,还真的无人能与之一比高下。因为这个,使得他在我们七八个初出茅庐、一同分到山区的年轻人心目中有很重的份量。

我第一次认识他是到工作单位报到的时候,他一米六几的个头,白晰的脸庞,穿一身上清师范的灰白校服,看上去就是一个挺帅气的小伙子。我们同时在紫湖下了车,他所在的三清山初中位于方塘村,真正的三清山半山腰。从紫湖出发没有班车,只能步行走一天的山路才能到达。他准备了一根竹扁担,一头是棉被,一头是书包,上面还挂着一把二胡、系着一支笛子,那副行装,看上去就是一个书生的模样。

去方塘的路有两条,一条是走金沙、石鼓岭、岭头山,是一条简易公路,没有班车,运气好可能搭到便车。石鼓岭九曲十八弯,其险峻令无数过往行车人惊心;另一条是走紫湖茅岭电站,那是个幽深的峡谷,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在丛林里和悬崖边穿行。许多地段小路紧贴悬崖,有的只能用两根杉木架连,形成栈道,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谷,让行人望而生畏。这样的路,独自一人或夜间是绝对不敢行走的,真的有些像李白笔下的蜀道。

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一路崎岖坎坷,你非得出一身大汗,身上的衣服没有湿透是做不到的,总之我是好不容易才到了陈仲新所在的方塘中学。

那时的粮食是定量供应的,三清没有粮站,他只能每个月到紫湖中心粮站买一次米,到紫湖供销社买些日常用品挑回去,一个来回就是一天。经常要到我所在的紫湖中学歇歇脚或住一宿,有时我们也会陪他一块到他的学校过周末。一来二去,我们之间就像远离家乡的兄弟一样混得烂熟。

遥远的笛声

三清方塘秋色

方塘,是一个象怀玉山那样的山间盆地,海拔多米,四周都是险峻的陡坡和深谷,盆地中零零星星散落着几十户人家,宛若一个世外桃源。方塘初中总共只有三个班,从初一到初三各一个,教师也不过十来个,陈仲新是唯一的外地并且住校的教师。应该说是够寂寞的了。当时外语教师奇缺,他一人兼任两个不同进度的班级英语课,还有三个班的音乐课,平时上课,他没工夫寂寞,等到周末和节假日感到寂寞的时候,他便陶醉在自己的笛声中,笛声成了他钟爱的恋人。

如果说师范毕业的时候,笛子仅仅是他爱好的一个玩具,那么,三年后,笛子便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他吹奏的《百鸟朝凤》,不仅有高山流水和鸟语花香,更有一种老成和大气。

陈仲新在方塘三年,告诉我一个道理:爱好艺术的人,不会寂寞。

年暑假,陈仲新调回了老家四股桥初中,两年后的年,我也调入了该校,与他共事两年,并且成了要好的朋友。这时我25岁,他26岁,都步入了大龄未婚青年的行列,许多人都忙于谈婚论嫁,他却心如止水,无异于18岁的处子,一门心思钻研笛子。那时学校晚上不上课,夜幕降临,校园静悄悄的,四周十分空旷。陈仲新的家离学校虽不到一公里,他却很少回家,晚饭过后就在学校后面小山岗上吹笛子,悠扬的笛音,成了校园一道独特的风景。那笛声让人感到一种生活的充实和美好,这是令我至今都难以忘怀的原因。

不是我夸他,陈仲新的笛子的确是吹得好。在教育系统和县委宣传部举办的文艺会演上多次得过奖,他的笛友也夸他,就连玉山剧院的民乐教师也欣赏他,说他天赋不错,是可造之材,建议他再学吹长笛。因为长笛太贵,一个穷教书的手头还真的没有那么宽裕,那位爱才如子的剧院前辈,慷慨地把自己心爱的长笛借给他。带着剧团老师的厚爱,不出三个月,陈仲新转眼就把长笛吹练得炉火纯青,被县里选拔参加了年的“三山音乐节”。

“三山音乐节”是浙赣两省的玉山、江山、常山三县为增进边界合作交流的文化平台。首届艺术活动放在玉山,排演场地在玉山文化馆。排演进行了一个多月,每天晚上7点到10点半。吃过晚饭,从四股桥骑自行车出发,匆匆忙忙赶到,排演结束,又要匆匆忙连夜赶回学校准备第二天的课,参加这样的演出纯粹是有志青年的业余活动,一分补贴也没有。记得那年冬天特别冷,12月份连续下了几场雪,每天晚上他都要我陪着去,他在排演,我却在边上干坐着等排练结束回校,天天手脚都冻得发麻,我的慢性鼻炎变得越来越严重,完全是因为那段陪练造成的。现在想来,我当时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去受那样的苦头,完全是因为他的笛声把我给迷住了,于是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痴迷艺术的人,即使再苦,也是快乐的。

与陈仲新共事的那一年,也是我一生中最困厄的一年。大学毕业七、八年了,身上还是一贫如洗。但那几年却是我一生最快乐的几年,在陈仲新的指点下,我初通了脚踏风琴和手风琴,感受到音乐带给我的富有,使我懂得了什么叫做精神贵族。

年,陈仲新调往林岗初中,因为参加了“三山音乐节”,他在玉山文艺界渐渐有了些名气,随后他频频亮相于玉山的各种演出场所。90年以后,玉山的歌舞厅如雨后春笋,他瞧准时机,成了一名歌厅乐手。年,他调入玉山剧院,完完全全融入了玉山的文艺圈。走穴演出,他赚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从此他告别了乡村教师十多年的苦日子。期间,我委托他为我校校歌谱了曲,这是他一生事业和艺术开始蒸蒸日上的时候。这时他已经三十好几,身体也渐渐开始发福,但是在生活中还是孓然一人,尽管歌舞厅里美女如云,但都不属于他。他为此感到困惑,但不久便很快明白了,要想抱得美人就不能要笛子,长笛尽管好听,但歌舞厅里只要电子琴、电贝司、萨克斯。为了可观的收入,他只能放下笛子选择电声乐。直到97年才找到自己的如意美人结婚成家。此时他已是一个奔四十的人了。

婚后不久,他与爱人一起去了北京发展,去寻找自己梦中的诗和远方。一去多年,音讯全无,但是他那遥远的笛声永远萦绕在我的心间,定格在三十年前大山深处那个清风明月的夜晚。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与这位旧友重逢,再次聆听他那曾经感动过我的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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