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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条街道,压缩了中国不同阶层的不同焦虑

来源:手风琴 时间:2024/8/14
近些年,有一批写作者为当下的非虚构写作注入了新鲜的观察视角。前几年的《寻路中国》,去年的《东北游记》,再加上我们今天要跟大家聊的这本《长乐路》......这些非虚构写作都出自一批对中国抱有浓厚兴趣的外国写作者,透过他们的视角,为中国日常加入了一层奇妙的“陌生化”的滤镜,让我们对自己习以为常的生活获得了不同的体察与思考。《长乐路》讲述的自然是长乐路上的故事,这是一条普普通通的上海小街,它有着一个充满祝福意味的名字。在这条并不宽敞的街道上,是一个个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作者史明智选取了十余个不同的写作对象,细致入微地呈现他们的生活——一家花店、一家三明治店、一盒信、一则动迁通知...,背后都是一个个带着鲜活呼吸的生命故事。在这一条街道上,我们得以窥见每一个普通中国人的希望与焦虑,其中有振奋人心的奋斗,有无可奈何的唏嘘,也有平静如水的淡然——一如我们每日的生活。采写|新京报特约记者柏琳长乐路,位于上海市中心地标人民广场的西南方,在地图上,这只是一段短短的波浪线。波浪线里起伏着中国近现代波云诡谲的历史。法国人在这个曾属于其租界的路上种满梧桐;之后,日本人来轰炸过,又从这座城市撤离,新中国成立;后来,阶级斗争,工厂机器轰鸣;再后来,市场经济大潮裹挟了这个“魔都”里每一个人的生活。时代的洪流来来去去,唯有一片梧桐成荫,绿意长存。美国人史明智(RobSchmitz)就生活在这条波浪线的西端。作为美国广播媒体Marketplace唯一的驻华记者,他亲历了这座超级城市的巨变。年,他携家带口,以一个外国记者的身份来到上海。彼时,这座城市正在举办世界博览会,从他居住的公寓望出去,太多高楼正在横空出世,世博会吉祥物“海宝”的宣传海报占据了城市每个醒目的角落——“城市,让生活更美好”。史明智(RobSchmitz),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广播媒体Marketplace驻上海记者。年,他以“和平队”志愿者的身份首次来到中国。年,因撰文批判美国知名广播节目ThisAmericanLife对富士康工厂的不实报道,史明智获得了“调查记者与编辑奖”(IREAwards)。年并不是史明智首次来华的时间,早在年,他就作为和平队(PeaceCorps)志愿者去往四川自贡的乡下支教,写《江城》的何伟(PeterHessler),写《东北游记》的梅英东(MichaelMeyer)都是他在和平队的同事。这几个美国人,拧成了这些年以“外国视角看中国”为主题的非虚构写作的一股力量。《寻路中国》与《东北游记》从四川自贡到上海,剧变的环境让史明智感到,每一天都是一场冒险。以他居住的长乐路为支点,面目迥异的老百姓上演着闹腾而原汁原味的生活剧。遭遇“强拆”命运的“陈市长”有一堆弄堂的糟心事;卖葱油饼的冯叔总和老伴傅姨争吵不休,因为后者拿着全部退休金换了一个又一个“快速致富产品”,还拉着史明智参加各种诈骗退休老人的传销投资计划;年轻的男孩CK在长乐路上开了一家三明治店,还通过手机做点手风琴的生意,在一杯杯的咖啡时间里,他和史明智倾诉着自己的精神困境;在远处,花店个体户赵女士为了老家大儿子的户口问题担心得睡不着觉……在中国生活越久,史明智越觉得看不懂这个国家。《长乐路》作者:(美)史明智译者:王笑月版本:上海译文出版社年3月作为一名报道中国经济的记者,在准备写一本关于中国的书时,史明智并没有选择宏大的经济问题,他说这些年在中国学到的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永远不要觉得自己了解这个国家。相比之下,他对自己在中国的居住社区更了解——每天在长乐路上来来去去,他扎入小人物热气腾腾的日常,看见一条街道上的中国表情。CK长乐路号,三明治店CK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自杀并不容易。连续两个月,他都不断在放学后试探自杀的方式。吞安眠药应该是最舒服的,他觉得。但药剂师不会把药卖给他。“你太年轻了,”她说。从他家公寓的屋顶坠楼不失为一种可能。不行,他总结道:这太痛苦了。“我意识到自己没有胆量跳楼,”他说。多年以后,CK坐在长乐路的他自己的三明治店里。时钟指向11点,CK已经拉了半个多小时的手风琴。整个上午,店里空荡荡。午餐时间渐渐临近,很快将会有一大拨饥肠辘辘的办公室白领涌向长乐路两侧的人行道。CK用手将手风琴拉开,使它顺畅呼吸。“这首歌是写给一个我曾经爱过的女孩,名字叫《2-27》。那天是我们相遇的日子。”曲子从一个悠长的小调音符开始,一个接着一个。曲调萦绕心间,耐心得循环往复,就好像一个快速入睡的人正发出均匀的呼吸。接着,一段俏皮的旋律响起,未经润饰,让人仿佛看到一个男孩在街上漫步,一脸义无反顾的神情,自顾自地吹着口哨。CK再次闭上眼睛。我偷偷瞥了眼他的手腕。童年的伤口早已愈合。他的音乐回荡在店里的每个角落。——节选自《长乐路》图为CK在长乐路上的三明治店。摄影:RobSchmitz赵女士长乐路号,花店“等我丈夫退休,再给大阳(儿子)找个媳妇儿,我得好好休息一下,在这个小屋子里我待了15年。我没有旅行过,甚至没有出门下过馆子,有时候我都怀疑,究竟能不能等到为自己活的那天。”“等我的大儿子结婚后,我就得负责照顾他的小孩了,对吧?”她问,“中国人就是什么都放不下。我们总在为别人、为下一代而活,无休无止。这很蠢,不是吗?”那个下午,在锦乐花店里,有好些问题悬而未决,这也是其中之一。赵女士的电话响了。“喂?你好?大阳!”她的脸上立刻恢复了一贯的粲然。儿子正打电话来向她汇报自己一天的生活。我走到店外,留给她一点私人空间。太阳已经落山。抬头,办公大楼在悬铃木光秃秃的树枝间闪闪发光。隔壁的修理工在路灯下摆弄着一辆摩托车,他的妻子在店里给他们的儿子下面条。大街上熙熙攘攘,喧闹中,我听到赵女士笑着聆听儿子讲述一天的生活。她又再一次感受到了幸福。——节选自《长乐路》图为赵女士在长乐路上的花店。摄影:RobSchmitz街道里的微观中国新京报:在决心要写一本关于中国的书时,你为何不去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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