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市,总要有人唱歌吧?否则只剩下汽车轰鸣,建筑造音,成为所谓的“城市之声”。
我们把这个问题,先抛向广州城,接过来回答的人,寥寥无几。
里面就有“守麦”。一支在广州存活了十年的独立乐队。
平日里,他们不声不响,会和都市人类一同湮没在车水马龙中;
只有在舞台上,他们才“振聋发聩”,耳膜鼓动之声,也只听得见三个人寥寥几句。
这就是守麦,沉默的,阴郁的,甚至暗黑的。
但是十年过去了,任凭万物更迭或颓废,他们还是他们自己。
……
说到“守麦”这两个字,可能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麦田守望者》。也可能,茫茫人海中的那少部分人会羞涩地举起手来,告诉身边的那个他:“还有守麦乐队呢。”
这支乐队,不知不觉已经和大家一起走过了12年的岁月。
那个时候起名为“守望野花的麦子”,也是选用了两个海子的诗歌会经常用到的“象征”,到现在乐队的名字是简化了许多,但乐队还是很喜欢为诗谱曲。
海子的《夜晚亲爱的朋友》一问一答行云流水般地进行着,守麦特有的音乐风格仿佛给予歌曲了一种暗黑系的听觉效果,让这首诗更加的孤寂了,孤寂得需要一个伴儿来聆听。
同样还有伴随着炊烟升起的《月》,和海子拥有相同的忧郁气质,听到歌曲间奏部分让人有更多的留白,去思考当下的生活状态,或许和冥想差不多吧,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在听歌的时候一直在吸收着能量。
在这个浮躁的年代,大家读诗集的时间和机会相比那个年代少了许多,但守麦还在和身边的好友分享着自己喜欢的那些词藻。
九年前蓝蓝的诗词《如今我黑黑的眼睛》也被守麦作成了一首被后人传唱的歌曲,在年福州张悬的歌友会上和大家见过面,开心的是很多人喜欢这首歌。
大家都说在守麦的音乐里听不到“南方和北方”,这也是他们从大多数同类民谣歌手、乐队中脱颖而出的原因,从守麦的歌曲里我们丝毫听不出一丝的民谣感,第一次听给人的感觉,像民国年代的电视剧插曲一般有份量。
守麦从来都没有想着给自己贴上“民谣”的标签,如果从主流分类里面硬是要分的话,可能吉他、手鼓、手风琴的配置,也不得不被贴上民谣的标签了。至于“南噪”,全名南亭噪音实验室,是广州从年就成立的一个音乐组织,守麦、紫铜、还有旋律金属乐队小雨乐队,都是南噪的早期成员。
同样是07年富含文艺气息的南亭,还是那个讲情怀大家把酒言欢的年代,对于大学生来说不组band的大学真的是算不上青春。
守麦将自己新写出来的歌《阴暗的国王》上传到了豆瓣,虽然还是略微稚嫩,但是却激起很多网友的反响,大家开始知道这支暗潮的民谣乐队。
这些年里面很多东西也发生了变化,当时经常拿起来的乐器有的时候也被遗忘在角落,半年也不会拿起来一次,琐事缠身,四处奔波,守麦在豆瓣上发了一句暗自牢骚的话,歌迷们曾一度以为要解散了。
时隔多年,没有离去的歌迷还是等到了守麦的第一张专辑:那张在16年入围了阿比鹿最佳民谣专辑的《阴暗的国王》。07年就写出来,但是经过9年之后才制作成完完整整的作品,到现在更是经历了12年之久。
这首歌创作时候的心境也经历过不一样的沉淀,正如《阴暗的国王》这首歌里面说的一样,曾经的守麦总是谨小慎微的对待外部的世界,宁愿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因为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是国王啊。
这里有黑色的田野,有漂亮的舞鞋,可以跳舞,可以写诗,可以歌唱;哪怕只是阴暗的国王,但也享受着别人享受不到的幸福感,每个人都是各自精神世界里的国王。
只是这个时候再回头望,发现十几年前哪些喜欢守麦的听众,你们现在在哪里呢?
3月的广州依旧的潮湿,今年春天总是来得不透彻,让人有一点一点地期盼着温暖,又害怕被潮湿包围;南方的春风里太多水了,口渴的时候,就揪几缕春风,双手不怎么用力地拧一拧,拧出来带着初生青草香的水,就很解渴了。
来来,拧春风,来来,过春天咯!又到一年春天,还好这一次的乐器并没有发霉,守麦带着7首从未发布过的新歌和大家见面,下面是来自守麦的独家采访时间。
民谣故事X守麦乐队
故事君:守麦的乐手们都很有风格,例如孤独忧郁的手风琴主唱,和唱摇滚朋克的打击鼓手,当时是怎么想着要融合在一起的呢?
守麦:芝芝-手风琴/主唱,原来是一支独立乐队的主唱;一直展现的气质和乐队本身的内核也比较像,孤独而沉静,而打击乐手老野本身是朋克乐队紫铜乐队的主唱和吉他手,他也给守麦添加了一些不一样的元素,而老麦原来玩的偏后摇的乐队。
真正在做音乐时,大家心里面也会有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概念,但在具体排练和创作的时候,就磨合出乐队自己的风格了,乐队的风格也是由乐手成员们的风格统一出来的。
故事君:你们的歌曲风格很统一,在别的歌手都在不停尝试着其他风格的同时,你们也会做出这样的尝鲜举动吗?为什么?
守麦乐队:现在对外的歌曲风格都是第一张专辑《阴暗的国王》呈现的,而现场演出的时候的编曲和专辑里已经不一样了,所以风格也会在不断变动的。而之后我们也会不断的尝试一些新的元素,加在音乐里,这一次演出就会有好几首不一样的作品。
故事君:年的时候乐队在找寻大提琴手,当时是想要一起玩出什么文艺作品吗?
守麦乐队:当时正在录第一张专辑《阴暗的国王》,第一个录音版本有好几首歌是有大提琴独奏,所以想找大提琴手,现在如果有合适人选,也可以一起合作。
故事君:年你们入围阿比鹿最佳民谣专辑是对你们在音乐这条路上有什么影响?
守麦:阿比鹿音乐奖的入围是对我们的一个肯定吧,毕竟我们的音乐以及受众群体一直以来也就是很小众的那种。
故事君:你们很多的音乐作品里面都有涉及到诗集之外,最喜欢的一首诗是?
守麦:最近,喜欢陆忆敏的诗《可以死去就死去》,喜欢这一首。
故事君:虽然十年前的粉丝可能散落在各地,但他们做过什么令你们影响深刻的事情吗?
守麦:有蛮多的,印象深刻的有三位:一是在知乎上偶遇的一位,现在南京读博士了,她给我们发了08年我们演出的视频,我们自己都遗失了。二是在网易云上看到的评论,说他大一的时候看我们的演出然后入了口风琴的坑,现在研究生都要毕业了。三是在我们专辑首发专场的时候来了一位姐姐,和我们说已经有五六年没有看我们的演出了。
故事君:在南亭,发生过什么有意思的关于唱歌的事情吗?
守麦:我们04-08年一直占据着南亭村,当时村里除了原住民,就是我们一帮玩乐队的以及广美搞艺术的,大家经常一起,在午夜的长长的巷子里跌跌撞撞的喝酒唱歌。
故事君:现在这个音乐人如雨后春笋冒出来的时代,你们会感觉到危机感吗?
守麦:这是一个好的时代也是一个坏的时代吧,好的事情是独立音乐前所未有的受到了大家的重视。不好的事情大概就是良莠不齐的太严重了,大家对好的音乐的审美标准还是不太一样吧,就像郑钧老师说的那样。
还有就是在流量为王,资本推动的这个年代,渠道和资源依然是被钱牢牢占据的。有好作品但是火不起来的音乐人,没有渠道宣传自己的作品,没有好的机会演出,马太效应,恶性循环。
故事君:这一次广州巡演邀请了蒋明老师和梦盈,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他们是什么气质吸引着你们的呢?
守麦:蒋明老师的首发专辑是我们给他做的嘉宾,这个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很喜欢蒋明老师的书卷气以及文艺那个中年的气质。梦盈是经常在一起玩音乐、一起聊诗歌的好朋友,她很有灵性,常常让人大吃一惊。
故事君:现在又到了潮湿的春天了,你们预想的年乐队会有什么规划吗?
守麦:年,多排练、多创作、多在音乐上付出自己的时间和精力。争取多演出,然后发新的歌曲,发新的专辑。
……
就这样,有些看似潇洒的潇洒,不过是逢场作戏,自说自话。
有些不露声色的坚韧,却也能旷世持久,晴空作响。
总得有人扮演沉默的角色,唱“最少”人听的歌。
不过,我不信,这人果真有多少?拜托,年都来了,这可是14亿多人的中国。
是守麦,他们走过来了。我想数一数,有多少人,想看这春风,怎么“拧”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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