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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与风水,他的处女作是一部大咖云集的影

来源:手风琴 时间:2022/10/2

小黛:丁文剑是谁?作为新人导演,他的《建筑师》入选去年平遥国际电影展首映单元展映,也是该单元的唯一的一部国产片。你可能没看过,但是主演你一定知道,台湾知名女演员吴可熙。(*本单元为年度重要商业电影及大师作品的全球首映,国际首映或亚洲首映。)

作为资深制片,他制片监制策划的艺术电影你一定多有耳闻。王竞《大明劫》、杨瑾《那年八岁》、方刚亮《我的影子在奔跑》。他和田壮壮亦师亦友,新片监制便是田壮壮。拍摄期间,张元导演、何建军导演与王超导演前往探班指导,耿军导演客串了拍照路人的角色。

他从河海大学建筑工程系毕业后,成了一名建筑师,又研究建筑风水,出版过两本建筑风水相关的专著。其中《现代建筑与古代风水》七次再版。后在电影圈摸爬滚打,扶持了一批艺术电影。作为江苏泰州人,他不遗余力地发展泰州电影势力,做过一系列培训班,挖掘青年导演。

处女长片《建筑师》是他人到中年的个性表达,也是对故乡泰州的一首情书。积累多年的人脉在本片中尽情彰显。监制田壮壮(《蓝风筝》《盗马贼》),艺术顾问陈坤厚(《小毕的故事》导演,《汪洋中的一条船》),配乐师HowieB(《二次曝光》《万物生长》),剪辑师萧汝冠(侯孝贤多年合作伙伴,另有《生门》《最好的时光》《十七岁的单车》),摄影师何山(《暴裂无声》《心迷宫》《日光之下》),声音指导亓思明(《地久天长》),主演吴可熙(《灼人秘密》《血观音》《再见瓦城》)、韩立(《河山》《丑女无敌》《平安岛》)。

本片计划年底上映。江苏新浪潮上海站的现场,导演向我们讲述了本片拍摄的里里外外,人情辗转,透露出的家乡情结和哲学意味让人深思。

导语:16日,江苏影像新浪潮作品联展上海站的最后一部电影《建筑师》在午后的斜阳中落幕,导演丁文剑从观众席走上台与大家映后交流。导演阐述了制片的初衷,分享了拍摄过程中的故事与影片所希望传达的情思。《建筑师》从一名海外工作的建筑师回乡安葬母亲切入,围绕着故乡老街风貌拆建的核心矛盾事件,以深沉从容的笔触,展开了关于世事变迁、生死及人与环境的关系等问题的思考。影片美学突出,工业扎实,技术娴熟。

采访/刘小黛

整理/金恒立Jinggg刘小黛

摄影:马昆

放映员:安达

编辑:抛开书本编辑部

(海报设计师:陆云帆)

“故乡是回不去的”

刘小黛:导演如何开始拍摄这部电影的?什么契机?

丁文剑:《建筑师》拍摄地的是我的家乡,所以是非常自私的片子,从有故事大纲到拍摄差不多10年时间。我是从喜欢文艺片到做文艺片制片人,到自己导演。当时给田壮壮导演看剧本的时候,他还问我,你是否真的非拍不可?我说是的!我只想用电影形式表达对故乡变迁的看法,提出当下城市改造中对人性的关怀问题。

电影中的场景,那片老街区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现有状态也会消失,预计今年下半年开始进行改建。

城市建设快速拆建对人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正如贾樟柯导演讲的,我们当下的现实十分超现实。同时快速拆建往往会忽略对人生命和情感的影响。这里涉及到电影里的建筑上的概念:修旧如旧,造旧如旧以及整旧如旧。

在电影里修旧如旧的概念是文新提出的。但其实文新做的并非真的如他所说的是“修旧如旧”,父亲做的才是,像是用之前的老砖一块一块地去修补老街的墙面。但是现实中,城市的修建是不可能做到这样,太费时费力了,我们现在什么都要快。

对男主角来说,他工作的出发点是保住乡愁,其实对于他来说故乡是回不去的,故乡可能只属于影片中那些街区的老人和那些打麻将的人。宋二在打麻将时说,拆和建其实就像是打麻将推牌砌牌一样,只是钱从一个口袋流向另一个口袋,这类戏本来还拍了一些内容,后来删掉了。

这部电影在后期做了不少减法,比如原来电影有男主的os,后来全部删了。原来片尾用了卡尔维诺的一句话:只有存在的东西才会消失,不管是城市、父母还是爱情。后来田导说,你这是做总结性的发言啊?后来也还是删掉了。想表达的都还在电影中,可能若隐若现。对这电影我没有考虑票房的问题(知道不会好),但不是没有考虑观众,是等待观众。

电影最后的20分钟男主几乎是没有台词的。我也不指望观众能完全理解我想表达的东西,他们从中看到什么便是什么,若认为是主旋律的电影我也接受。

田壮壮导演监制拍摄

影片中的江苏特色和东方哲学

刘小黛:一般新导演在创作初期逃不开出生地,对您来说江苏或更具体的出生地的特色是什么?自己在创作时又是如何表达这种特色的?作品涉及了老年人和殡葬习俗的话题,你又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丁文剑:我这部电影中所有的场景都是实景,例如街区、墓地、工地,化工厂等都是在现实中真正存在的。我在写剧本时也按照实景写的。因为那个街区正面临重建,所以当时拍摄也一直在赶时间。马可穆勒先生看完片子问我是不是喜欢安东尼奥尼的电影?他的确很厉害,我确实喜欢,我喜欢他电影呈现出的人与建筑环境之间的关系,那种疏离感。

这部影片中很少用特写,几乎都以中远景方式表现,因为建筑也是我的角色,想呈现那些人在环境中的状态,以及环境本身的视觉力量,呈现某种天人合一的境界。

吴可熙非常敬业,她提早了半个月去面馆实习,跟师傅学下面。所以影片呈现她的角色在下面时动作很专业。当时住街区中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在拍戏,以为真的开了一家面馆,每天还有居民来吃面。

主演吴可熙在片场

我们南方江苏人在现实生活中说话不会很大声的。可能因为建筑的关系,居住都比较近,所以南方电影会给人以内敛、安静的感觉,是一种尽量不影响他人的状态。南方雨多,街区环境会有湿湿的感觉,影片中的服装呈灰色调,这也符合该环境中出来的人的状态。

我觉得这是江苏人和北方人不同的地方,比如江苏人不会一开口就叫姐或哥,这是因为对于这种至亲之间的称呼我们比较慎重,也是避免给对方造成影响。这也体现在片中所呈现的父子关系,他们相互交流时表现得十分内敛,但其实内心的情感是很丰富的。

与建筑、环境和殡葬相关的,电影中涉及了很多与风水和阴阳等元素,这和我自己的之前学的专业和研究方向有关。影片中的儿子其实是不懂真正的风水文化,例如父亲和棋友下棋的到黄昏,父亲说,阳光已过棋盘的楚河,到了煮晚饭的时间了,这时候他就是达到了天人合一的状态,已经和环境融为一体了。

由于种种原因,影片当中有关风水的用词情节其实删了一些,包括片名我本来就是想叫做“风水”的。什么是好风水,其实就是人和环境的和谐相处。这种关系也是一直在动态变化的。比如说街区前的宾馆,对于原来的老街是破坏风水的,但对于现在的老街来说,宾馆是风水的一部分。儿子认为宾馆遮挡住了阳光,导致了母亲的死亡,所以以乡愁的名义推动拆除宾馆,这个行为却导致了父亲的死亡,似乎使得女主与丈夫感情裂痕愈合并怀孕。

宾馆的立与破,阴影与阳光,人的死与生,阴宅与阳宅,情感的分与合,都一环环互为因果,相生相克,也对应着传统的东方哲学。

有些镜头我们设计成了汉字的象形,最后镜头文新立在四合院天井中,那个镜头是一个“囚”字。

我想表现时间的抽象、空间的固化,人间的疏离。片中有一个门中阳光逐起的镜头,也是象形的“间字。

导演丁文剑给主演吴可熙说戏

生死和拆建,都是循环

刘小黛:电影讲了记忆和乡愁的消失。老房子拆了,母亲也回不来了;好像建筑消失了,人也随之消失。你的价值观更倾向在片中的父亲还是儿子?

丁文剑:其实在拍摄的时候,男主有问过我,演完后,影片所呈现的,观众看我会不会觉得是个坏人?(笑)

我回答他说,複杂的人性才是真实的。我在影片中加入了个人的观念,例如男主充满情怀要改变家乡,但是家乡早已把他当外人了。他换上老派的外套,理回大众的发型,努力想回来,理髮师已经不认识现在的他。

他在会议上大谈乡愁的时候,老建筑师凌工说的话很有力:男主角已经离开家乡了,他的根已经不在这里了。在那场戏里,我们不能说男主角对家乡是没有感情的,但他虚伪的一面也呈现了出来。

最后他促成了宾馆的拆除,这伤害了老建筑师,更因为屋子前没有了遮挡物,阳光能照进院子当中,蒲草枯萎,爸爸就在搬运蒲草的时候意外去世了。在这一切之后他却又被委任在同一块地上建博物馆,而这块地上建筑的拆和建,和他父母的去世存在着某种关联。

那他到底应该如何选择呢?是接还是不接?我没有呈现他的决定,这就是对于人性的考量,职业的反思,他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凌工?建筑师是建设者还是破坏者?因为不仅仅是设计新建筑那么简单的事情。比如那个拉手风琴的老人,就像老街区的守护者,建筑生命的伴随者。

片子的最后,女主角的面馆看似生意好了,但仔细看会发现,都是游客在买,街坊是排在游客后面的。老人被挤到屋顶唱歌,下面的游客在新奇的拍照,其实老街区因为修复已经改变了。

现实中的那片老街区,宾馆被炸是特效,街区现在还在,但马上也会改造,也会用男主角那种修旧如旧的方式。

影片中只有变化循环是不变的,生死,拆建都是永远的循环,有拆就有建。最终我们发现人生的终结最终还是死亡,这有点灰色,但也很真实。电影中的东西我做到点到为止,如果观众细品会发现那些点都在。

(海报设计师:陆云帆)

乡愁不仅是对失去东西的迷恋

观众:乡愁大家都会有,我的第一个电影也是回家乡拍。当时我回到老家后会感觉格格不入,例如之前的同学现在做了县长、官员之类,我们的生活差异很大,自己会觉得被他们边缘化的感觉。电影中也有这样的呈现。导演用影像表达内心的想法,肯定不会做到完美,但影片的效果已经超乎我的想像,做得很好。

观众:第一眼看片子就感觉回到了家乡,非常亲切,现实中的场景和电影中差不多。例如有些家庭会开面馆,会卖衣服等。建议如果给电影加首主题曲,也许更能表达乡愁的情感。

观众:赞扬电影中的一个小细节:最后爸爸运砖头的时候掉下了一块,儿子捡起来,当时他就叫了整部影片中唯一一声“爸”。情感处理的很细腻真实。确实很多男人在生活中就是这么含蓄的。

我想提问的是,影片中有很丰富的意象,导演是否会觉得意象多了?会不会担心观众get不到?

丁文剑:电影中也许有很多潜意识中的东西,我希望能把他们都能放进片子里面,但的确不一定所有意象都能让所有观众都get到。

荣格说过,阴影代表压抑和潜意识。其实片中的每个人物都存在多多少少的阴影。儿子这次回来其实是为了去除阴影的,他想摆脱从小父亲的工作带来的心理阴影,还有一直追求的女生求而不得的失落。这样的做法实际上是对失去东西的迷恋,但是他却自以为是乡愁,拿乡愁说事,还做了一系列自以为是的家乡改造。

还有,最后父亲搬运砖头,说是要真正的修旧如旧,但其实砖墙的意象是和和骨灰堂一致的。生命如砖,父亲爬梯子放旧砖只是他的工作习惯,也是对失去的工作的迷恋。这部电影的难处在于如何把思想,人和建筑的关系变化用电影视听语言表达出来。

观众:很开心导演映后对哲学的解读,我对电影很感动。男主好像对修旧如旧概念有把握,但这还是在存在主义层面,因此他执着的事物会消失。但存在本身不会消失,存在即人与人、家乡等之间的关系。

家乡和街区才是主角

观众:片中有很多意象。我觉得这些意象在影像上呈现有很好的节奏,在没有很多特写的情况下,观众可以更好地进入电影中。想问导演在剪辑处理上如何把控镜头的长度和节奏?

丁文剑:我们的剪辑师拿过三次金马剪辑提名,是很棒的剪辑师。其实我们也拍了特写,但最后都没用。能用一镜的最后还是用了一镜到底,因为我觉得切的话情绪会断。我觉得远景的画面很好,美术构图和景深关系也和阴阳的主题相关。

最痛苦是拍吃饭的戏,拍了一整晚,因为我作为新导演对调度不是很懂。开会两场戏其实是重拍,本来的方法电影风格匹配不上,最后我想到干脆把窗帘拉上,保持压抑神秘的气氛,让片子的风格统一。

我的片子中家乡和街区才是主角,其实这对演员有些不公平。因为本身电影就是讲环境的,所以要用镜头不断强化这个概念,如果太强调演员,会削弱环境情绪和主题。

观众:导演您拍片的人脉关系是在做制片时积累的吗?

丁文剑:其实拍片子更重要的是,朋友会看你做片子是否真诚,是否有共同的价值观,我之前提到田壮壮问我是不是一定要拍这个片子,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观众:我注意到开篇画面很美。绿色的地方很青翠,但实物不会如此鲜亮,应该是后期调色的作用,此处理是否会有考量?

丁文剑:我觉得绿色代表生命,代表希望,片中的绿植的根是扎在古建筑的砖缝里,它们生存的很顽强,倒是没有刻意的去提亮调色。

片中弹手风琴的老人们是现场捕捉到的,田导建议从头到尾放进去,让他们贯穿整部片子,其实他们拉手风琴以及破破的手风琴琴声才是和环境天人合一的真实状态,他们不需要任何的观众,那些古建筑就是他们的观众。

观众:我感觉导演的讲解非常精彩,甚至比影片更生动。

丁文剑:影片确实取舍了很多东西,都是为了让主题更鲜明。

华真一:很早听说过这作品,看完觉得调度和摄影很成熟,不像新人导演所拍的。总体感觉是一部很中国很散文式的作品。但我感觉男女主的感情线太外露了,是否委婉些会更好?

丁文剑:这个观察很正确,但原本拍摄时他们的感情其实是主线,剪辑时觉得父子线更符合片子的主线。片中的女人其实只是故乡的意象承载,思念,忘不了,又回不去。吴可煕是一位很好的演员,剪掉的戏挺可惜的,她表演都很好。

观众:我有一个可能比较私人的问题,我觉得中国人从青少年被这种文学传统及道家符号绑定后,会变得非常残忍和冷漠,例如男主,只为自己的私慾维护自己的利益,结局是弱势的老人们的家被拆建影响。想问下导演为什么会这样?

丁文剑:其实在拍片子过程中拍了个纪录片的,本来想做彩蛋,但是放在片末感觉不符合片子主题。

其实一拆一建这个形式,就像打麻将,这过程其实没有产生任何gdp,但产生了现金的流动。

从存在主义上讲,存在即自我,人虽然是自由的,但社会环境是不如人意的,失望、孤独、无奈,被遗弃,是人在世界上的基本感受。电影中的角色都是在这个形式里面流转,大楼拆了,一生一死,一得一失。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没有答案。

放映现场,丁文剑泰州高中同学来到现场,他用电影完成了一场他乡看故乡的同学聚会,颇为感人

丁文剑,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江苏省政协委员,江苏省电影家协会常务理事,泰州市电影家协会主席,电影制片人,导演,编剧,监制,策划,建筑风水文化研究学者,高级工程师,古建大师罗哲文入门弟子。

制作出品电影作品:

剧情长片

《我的影子在奔跑》制片人(获金鸡奖,华表奖等国内外二十多个奖项)

《建筑师》编剧导演,入围平遥国际电影节首咉单元

《大明劫》监制(中美电影节金天使奖,百合奖二等奖,国产电影豆瓣十强,蒙特利尔电影节)

《恋爱美食蟹黄包》监制(非洲尼日利亚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入围)

《屋顶上的马奶节》监制(中澳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

《单声》制片人(入围中美电影节,澳门国际电影节,获巴厘岛国际纪录片电影节白金奖等,伦敦世界电影人国际电影节最佳纪录片)

《那年八岁》策划(入围中国青年影像论坛,百奖奖三等奖,蒙特利尔电影节)

《香河》制片人,出品人,入围温哥华华语电影节,俄罗斯外贝加尔湖国际电影节最佳女主

《小事儿》联合出品人入围意大利远东国际电影节

短片

《帕亮》制片人(获山花奖民俗影像单元入围奖)

《入戏》监制(入围戛纳短片角,入围新人电影节)

《黑白》制片人北京国际微电影节最佳导演,入围戛纳短片角

《花火》监制出品人,入围短片交流周特别提及奖

出版专著《现代建筑与古代风水》《建筑环境与古代居家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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