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张琴秋临医院政治部主任
年夏,张琴秋由川陕省红江县委书记医院政治部主任,医院的具体事务负责人。张琴秋文武双全,具有极高的政治修养和领导天赋,张琴秋、周光医院的主要领导在极为艰苦的环境中,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艰苦开拓,医院和川陕苏区的医疗卫生事业开展得有声有色。
那是年元月,医院迁驻毛浴镇,因为环境条件的限制,总医院规模较小,医生、护士缺乏,医药设备缺乏,病房分布于瓦室铺、九浴溪、雷家河、圆池河一带,收治伤病员一千四百多人,治疗条件十分恶劣。
年3月,田颂尧向新创立的苏区发动“三路围攻”。为了诱敌深入,红四方面军总部撤出通江城,总医院也由毛浴镇迁回到泥溪竹子坎。
年5月,红四方面军发起空山坝反击战。战斗异常激烈,部队伤员骤增,为了就近治疗,总医院奉命从泥溪场迁往檬坝的长坡。医院共有中西医生十四名、医疗看护人员三十名左右。就是这样的条件和规模,总医院仍然收治伤病员一千五百名。
同年7月,随着反“三路围攻”胜利结束,总医院又奉命迁往民胜镇的鹦哥嘴。由于伤病员的增加,医院规模也随之扩大,伤病员数量剧增,但医院规模、医疗条件远远不能满足需要,西北军委决定,调川陕省委医院院长兼政委。张琴秋也随之调到医院政治部主任。
在鹦哥嘴停留了半年左右,年底,刘湘发起“六路围攻”,红四方面军收紧阵地,步步后撤。总医院全是伤员和医护人员,必须要一处交通便利,又安全可靠的环境。经选择,年2月,总医院转移到沙溪的王坪。
王坪是川陕根据地的大后方。地处大巴山腹地,东接川北门户竹峪关,南与通江相连,西抵军事重镇得汉城,北面直抵巴山腹地简池坝。这里四面群山耸峙,到处沟渠交错,总医院中心地带背靠巍巍高耸的大城寨,脚下是潺潺流过的沙溪河,两边是直插云天的绝壁,整个地势犹如一把大靠椅,总医院所在的王坪方圆十多里地形相对平坦,周围土地肥沃,稻田环绕,漫山遍野,竹木成荫,一年四季郁郁葱葱,风景优美,气候温和,宜于养伤和治病,医院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在这里,总医院得到长足的发展,全盛时期有四千多人,其中中西医医务人员达一千多人。
总医院是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的直属单位,其编制相当于军级。当时,由于川陕苏区处于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总医院既要领导全军的医疗卫生工作,又要兼管全军医疗机构的行政事务,同时还兼具培养战地医卫人才和医药研发的功能,实际上是一个集医、政、军、教、研于一体,中西医并重的机构。
总医院下设政治部、医务部、总务处三大部门,辖七所分院、医院、医院和四十四所团卫生所,是我军当时规模最大、机构最健全、医院。
医院系统的一切行政事务,内设组织科、宣传科和保卫科。首任政治部主任张琴秋。张琴秋调到妇女独立团后,徐立清接任政治部主任。最初,政治部设在大路边的一所地主大院里,后来为安全起见,搬到位置僻静、绿树环抱的山坳里。组织科负责全院的人事和党团员的管理工作。
02张琴秋为重伤员唱歌
宣传科是全院最为活跃的科室,负责全院的宣传、文化和教育工作,还设有列宁学校、俱乐部和板报组、歌咏组。列宁学校负责招收看护兵、护士和一定数量的伤病员,总政治部编的《新战士读本》和《红色战士丛书》是当时的教材。俱乐部是当时人气最旺的地方。
俱乐部制作了秋千、木马、沙坑等体育运动器材,供轻伤员们锻炼身体。
在张秋琴的组织下,俱乐部还成立了一个新剧团,有50多名演员,一支小乐队,主要乐器是二胡、笛子、手风琴。
张琴秋是莫斯科中山大学的高才生,她政治坚定,头脑冷静,能歌善舞,具有极高的政治理论修养和艺术素养。医院政治部主任后,张琴秋将受伤的红军战士视为自己的亲兄弟,进行体贴入微地照顾,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他们恢复健康。不仅有药物疗法,还有精神鼓励。看到伤病员们整天被伤病折磨得情绪不高,为了调动他们从精神上自我恢复,张琴秋组织了大量有文艺天赋的战士,为伤病员们表演节目。有时张琴秋也亲自参加演出。好几次她到病房去视察,听说张主任来了,伤病员们的情绪立即振奋起来。
有一次,张琴秋来到一个重伤号面前。天气很热,她看到这名重伤员满头大汗,便掏出自己使用的毛巾给他揩汗,问他有什么要求。没想到,这个伤员说,我最大的要求是想听张主任唱歌。他的话一出,其他伤病员纷纷鼓掌表示欢迎。
张琴秋大大方方地唱了一首歌,一开口,她那甜美的声音如同久旱甘霖,让伤病员们忘记了暑热,沐浴在她美妙的歌声中。一曲终了,病房里掌声一片,张琴秋又给大家演唱了一首。张琴秋离去的时候,那个提出要求的伤员热泪盈眶。
张琴秋离开病房后,马上找来红军剧团负责人,要求他们尽快编排一些题材为战士们战斗生活的节目,让伤病员们在养伤期间能看到演出。演出场地一般是在病房外,对一些重伤号不能动弹,剧团就到他们的床边去演出。伤病员们最快乐的时光的内容,就是每次看剧团的演出,比较著名的节目有歌舞《八月桂花遍地开》,话剧《刘湘投江》等。
据说苏井观也是一个文艺青年,当时他帮助张琴秋一起做这些宣传工作,如教伤病员唱《青年进行曲》《抗日救亡之歌》《共青团之歌》《八月桂花遍地开》等。当时川北地区流行抽大烟,严重影响川北人民的身体健康,是川北的一大祸害。张医院编排了一个《烟鬼》话剧。张琴秋亲自上场,扮演了烟鬼的老婆。后来这个话剧在毛浴镇公演。受到老百姓的欢迎。在组织文艺活动以外,医院创办了油印的《血花报》,每周一期。
03简陋的医疗设施,医院
保卫科当时也称交通科,医院。配有一个营的兵力,营下面设有骑兵排一个和步兵连四个。
医务部主要工作是负责军队的医疗业务,给相关战士普及卫生医药知识,同时为部队培养大量医护人员,医院的医疗工作,在医务部下还设立有中西医部、护士学校、看护营等机构。
因为部队常打仗,伤员员多为刀伤和枪伤,医院的重要部门,西医部医院里最阔气的地方了。手术室由当地一地主大庄园改建,明显比一般农村砖瓦房阔气,高大宽敞,用白石灰刷白了所有墙壁,窗户宽敞明亮,关键是窗户还装有玻璃,这在时的农村实为罕见,阳光可以直射到屋里,光线相当好,当时被称为“洋房子”。
这座洋房子共有三大间,一间储存手术器械和药物,一间是医生手术前的消毒准备间,手术室则另一间。手术台则用两张方桌并排,再铺上一张白床单即可。
医院使用空间还是不够,就设了一个西医分院在桑丝坪,距王坪在约二十余里,最多时共收治伤病员两千多人。
红军创办了卫生学校,医院培养医务人员。校长苏井观,学员全是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女,多达两百多人。
医院的病人,绝大多数是在战斗中负伤的官兵,一场战斗下来,有好几千伤员。为了很好地照顾好这些公务员,把医院的五百多名十来岁的小红军,组成一个看护大队,负责照顾伤病员们的日常生活。
他们每天往返穿梭于各个病房之间,不仅帮伤员们打水送饭,还帮他们洗衣擦澡,同时还得负责采药制药,搬运运粮柴。他们用自己稚嫩的双手,为当时红军的医疗卫生事业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医院的第三大部门,医院的一切医院,军、师医院的医药器械保障。
总务处下设供给处,主管全院数千人的衣、食、住、行、采买、仓储、食堂以及为死难伤病员制作棺材的铁木工厂。为解决伤病员床铺所需的垫被、盖被、衣服、鞋子等需求,总务处还设有纺织连、缝衣连、做鞋队、弹花班、洗衣队、担架营。纺织连有多架纺车,纺出的棉线供苦草坝的织布厂使用。缝衣连共3个排,90余人,做鞋队50余人,弹花医院弹棉花,做棉衣棉被。多名女红军组成了洗衣队,每天为伤病员们洗衣晾衣。
总医院的三大部各设有多个科、股、室、校、队等部门,医院完备建制,为源源不断送来的伤病员救治提供了有力保障,也成为新中国卫生医疗体系创建的重要参考。
医院医院。随着根据地的不断扩大,敌人不断进行围攻,红军反围攻战斗非常频繁,伤病员也自然增多。为了更快救治伤病员,在瓦室铺的刘二沟、新坝场、沙溪乡的蔡家沟医院。分医医院相同,总体医院领导。
04如何住宿和医疗机构用房严重不足的问题
红四方面军进入四川后,几乎天天都在战斗,三年时间,打了大小战斗多达一千七百多场,给红四方面军也带来极大的伤亡。
仅万源保卫战,就有三四千伤病员转过来,最高峰时,曾经一天就送来一千多伤员,“每天做手术后扔掉的血棉花,都要捡一大麻袋。”全院共收治了六千多伤病员。为了便于管理和分级治疗,总医院将伤病员编为干部连、重伤连、轻伤连、病员连等十四个连队。
分别收治相应的伤员,其中重伤连的战士伤势好转后,便转入轻伤连,流动性比较大。轻伤连的人员则有九个连之多。病员连是中医部收治的病患官兵。由于战场环境恶劣,伤寒、痢疾、疟疾流行,中医部将患伤寒和痢疾的病患者编为重病员连,将患疟疾的病患者编为轻病员连。休养连又叫归队连,大部分都是伤势基本痊愈,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即可出院。休养连的干部战士都要参加一定的活动,如帮厨、轻度的军事训练。凡是出院的官兵,都必须持有休养连的证明到院部办理出院手续,否则以不守纪律论处。
十四个伤兵连外加上医护人员近七千多人住在哪里?
王坪位置偏僻,只有一个人口不多的小山村。这里的百姓生活艰苦,住的全是泥坯草房。经过当地苏维埃政府动员,当地老百姓腾了十几套民房,但还是不够。不像现在可以火速建成“火山”医院,当时条件大规模建设病房根本不可能,而且远水不解近渴。用化整为零,分散居住缓解房屋紧张的问题。
在桑丝坪设西医部,廖坪设中医部,以连队为单位,十四个伤兵连分散居住,方圆十多里的村落里竟然安下了多名伤员。因为住房紧张,伤病员的床位也有严格规定,每名轻伤病员的铺位不超过两尺五,头脚交叉相睡;重伤员可有单独铺位,但宽度也不能超过一米。每间房都挤满了床位。
就是这样因陋就简,总医院建成了红军历史上医院。一年多的时间里治好伤病员万人次,为红四方面军在川陕战斗期间提供了医疗保障。
05如何解决医护人员极度缺乏的问题
医护人员是专业性极强的特殊人才。以当时中国的医疗卫生教育水平而言,受过专业训练的医护人员就是在大城市也属凤毛麟角,红军的根据地都是建立在敌人统治薄弱的穷乡僻壤,专业的医护人员就更稀少了。在当时的情况下,红军的医护人员主要来自三个方面:
一是俘虏敌人的专业医官,经过教育和挽留,留下他们当红军的医生;
二是充分发展利用四川本地的中医;
三是自己办红色卫校,培养自己的医护人员。
战场上俘获敌人的医官数量有限,周光坦和张琴秋便将眼光盯在中医上。中医一般有家传秘方,多数中医利用秘方在家里坐堂行医,也有一部分成为“游方郎中”。在当时的情况下,首先要解决“有无”的问题,只要能治病就是“医生”。受过专业培训的医护人员严重不足,充分利用本地的中医资源进行补充,医院工作。
在当时阶级对立情绪势同水火,要聘请那些不属医院来为红军服务,绝非易事,有些人将此视为严重的“政治问题”。
治好伤病员才是重要的大事,是稳定军心,增强部队战斗力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周光坦、张琴秋在这个问题有着清醒的认识,据理力争,焦点集中在所谓的“政治问题”重要,还是抢救战士们的生命重要,非出身工农的医护人员究竟能不能用。
年8月11日,红四方面军总部专门召开医务工作会议,周光坦和张琴秋在会上作了重要的发言,就解决医生不足的问题提出了解决的办法。他们的发言得到了徐向前、陈昌浩、傅钟及郑义斋等人的大力支持。会议结束后,川陕苏维埃和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陆续出台了好些相关政策,
对于医生、军人、技师等专门人才,老师和学生,不能伤害,只要他们愿意为苏维埃政权服务,政府予以特别优待。其家属进入根据地,也同样分得土地。
在院长周光坦的支持下,张琴秋一面与地方党委联系,请区委书记阎仕金协助提供当地的中医名单,动员他们到医院来工作。本地有一中医叫阎文仲,最先来到红军中医部工作,后阎又介绍老中医。这可是当地远近闻名的老中医,医术高明,只是曾经在当地的保安团担任过团总,红军解放通南巴后,担心受到镇压吓得躲进深山,他就是杨成元。
得知这个消息后,张琴秋认为,红军极度缺乏医疗人才,要利用杨成元医术为红军战士服务。张琴秋在阎仕金和阎文仲的陪同下,亲自钻进深山老林给杨成元做工作,以人格担保只要他为红军服务,保证不伤害他。用脑袋担保杨成元的生命安全。
实际上张琴秋这样做是冒着极大的政治风险的,张琴秋将一位被医院做大夫,引起了一些不同的意见。张琴秋坚持个人观点,请杨成元给红军战士治病。为感红军不杀之恩,医院后,杨成元第一天就给九十多名伤病员看病,表现出了精湛的医技,赢得众人信服。在以后的工作中,杨成元勤勤恳恳,抢救了很多重伤员,医院的信任。总医院中有专长的中西医生,都称之为“医官”,相当于连长军职。由于苏区没钱,因此红军指战员、地方干部一律不发薪金,实行供给制。但是对这些专业人才则特别的照顾。
经红四方面军总部同意,对杨正元等一批当地聘请的医官给予薪金,医官杨贯英每月工资一百六十元,医官杨成元每月工资一百二十元,最少也有好几十元。医院为医生还专门开小灶伙食,保证营养供应;老中医行军出诊时,配有专门的骡子作交通工具。
张琴秋更是大胆任医院负责人。
年,红四方面军撤离川陕根据地,古稀之年的杨成元,毅然决定跟随红军长征。医院的张琴秋得到这一消息后,将自己的马送给了杨成元。长征路上,杨成元继续给红军战士治病,部队到川西理番时,杨成元不幸病逝。辞世前留下遗言:
“我古稀之年得遇知音张琴秋主任,得以参加革命,我死值得,死而无怨。”
在张琴秋的工作下,那些国民党投诚过来的医生,经过教育以后,张琴秋也大胆使用,有一些医生经过红军部队的锻炼以后,进步很快,不久就成为医院的骨干。如学西医的医生向桂林,觉悟提高很快,医疗技术水平很高,后来很快成为红33军医院的院长。这些,都与张琴秋的人格魅力和辛勤工作分不开。
06为牺牲的红军战士们立碑
尽管张琴秋把医院搞得有声有色,但是,战斗每天都在发生,伤病员源源不断地被送进来,每天都有医院,他们血人似的,每天都在与死神战斗,有的今天进来了,半夜里就牺牲了。有的刚送进来以后,手术了,但是回天乏力,最后还是走了。医院,年轻的小战士就已经牺牲了,有些小战士,还只有十多岁,就牺牲在敌人罪恶的枪口下。这些牺牲的战士,张琴秋是眼看着他们牺牲的,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没有留下名字,不知道他们的父母在哪里,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张琴秋眼看着连一副棺材板都没有来埋葬这些红军战士,心如刀绞!她要在这个地方,为这些牺牲了的年轻的红军战士做点什么事,让后人永远记住他们!
张琴秋召集医院领导开了一个会议,把自己准备为牺牲的红军战士建一个烈士墓的想法,告诉大家,听取大家的意见。结果,苏井观、医院领导一致赞成,于是,张琴秋开始夜以继日地工作,为建立烈士墓,为了名烈士的安息,张琴秋亲力亲为选址,最终选定了王坪的一处满目青翠的缓坡地带,作为烈士墓地。
紧接着,张琴秋亲自和有关人员设计烈士墓的墓碑。医院请来20多位能工巧匠,为王坪烈士墓园设计建造,其中有当时川北有名的石匠罗吉祥等,当时张琴秋天天在烈士墓园建造现场,她把牺牲的每一位红军战士当作自己的亲人。
所以墓地建造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她都亲自过问,亲自动手,直到自己满意、放心为止。张琴秋还亲自设计王坪烈士墓园的墓碑,她亲自选用当地最好的石材青绵石作墓碑,还设计了墓碑的相关组件。碑帽呈塔状,高0.87米,顶端嵌了一大一小两顶球形帽,四角微翘;碑身高2.2米,宽0.6米,厚0.69米。
主碑高3.87米。主碑竖刻着“红四方面军英勇烈士之墓”,两侧分别刻着“为工农而牺牲”和“是革命的先驱”。横批则是“万世光荣”。
墓碑左右两侧分别刻着手枪、步枪、红星、麦穗、葵花等图案。墓碑的基座高1.5米,宽1.62米,厚1.24米,墓碑的基座上,刻着镰刀、斧头、五星和花纹。张琴秋当时特地设计成镰刀斧头朝下,让那些躺在地下的红军战士能看到镰刀斧头这个标志。墓碑两侧,张琴秋还用石头雕凿了两门迫击炮,表示红军战斗的坚强意志。墓碑前安放了石板供桌。
30岁不到的张琴秋经受了一次次的考验。张琴秋这位红军女将领,为了工农大众的解放,为了自己的马克思主义革命信仰,她把自己全部交给共产党的革命事业了。张琴秋在川陕革命根据地留下的不朽功勋,人民永远不会忘记的。
此文在七一建党节来临之际,纪念那些为革命事业献身的前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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